共吟 第83节-《共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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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仅剩的喜欢,也都在蒋听死的那天被彻底销毁了。
没人教过她,她从小到大也没有学习的对象。
那些人教给她的只有玩物丧志跟算计谋划,她所有对这个世界的善意也早就被一点一滴尽数抹杀。
但她想为了靳卓岐学。
聂召松开口,牙齿上都沾了靳卓岐的血,她全身还是很疼,像是小孩青春期的生长痛,从骨头的每一寸开始胀,却要比那剧烈千百倍。
她的声调毫无起伏,如同审判:“靳卓岐,你完了。”
“嗯。”
靳卓岐只是抱着她,微微闭着眼,彻底妥协似的,声音低哑说:“聂召,如果这次还是你先走,那我再也不会找你了。”
***
从那天开始,聂召很少出门,她暂时放松又压抑着的精神逐渐被放出来,仿佛一个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破开了禁锢,开始没日没夜折磨她。
两人就开始默契地睡在一起,很多时间,聂召会在晚上忽然喘不过气,像是假性窒息,她呼吸不过来,靳卓岐就用力吻她。
她会疼到哭醒,要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洒干净。
明明以前是个从来不会哭的人,眼睛都已经看不见了,眼泪却一直不停。
靳卓岐不知道要做什么,只是边抱着她,让她咬他的手掌或者胳膊,试图缓解她的疼,于是整个冬天,那双手被咬得不能看。
聂召很抗拒找医生,靳卓岐还是不容置喙地说要找来医生看一下。
她性格本就执拗,坐在沙发上像是生气了似的不再说话,心理医生询问问题时,她倒是都答复了。
毕竟来了一趟,她知道如果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靳卓岐还会找医生来。
医生出了门,语重心长地告诉靳卓岐最好让她住院治疗,在跟她的询问中,她的每个回答都极其致命,她已经严重到撑不住自己的生活了。
靳卓岐送医生出了门,坐在沙发的对面看着聂召。
寂静的客厅里很安静,没有任何声响。
这种沉默把空气都凝滞了,两人没有说话,气氛沉默了很久很久。
“聂召,你想出国治疗吗?”
聂召只是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漂亮的白裙子,肩带绑着漂亮的粉色蝴蝶结,长发散着,除了那双眼,漂亮得像是橱窗里的艺术品。
可艺术品没有生病,也一生被禁锢。
“没用的。”
聂召有些绝望地低着头,自暴自弃说:“我不想去。”
眼泪来得毫无征兆,聂召也并不是不想治病,可她待在医院了一年多,把一个很有耐心的医生都消耗到在背后说应该去送她去精神病院治。
靳卓岐没再吭声,跟她一起吃午餐。
聂召捏着筷子扒拉米饭的时候才倏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抬起头看着靳卓岐的方向,哭红的眼眶再度腾升起雾:“靳卓岐,你疯了吗?”
靳卓岐坐在对面,捏着苹果低头削,把一整个皮都连着顺下来。
听言,停止动作抬头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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