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程世杰接着道:“就像在金石山之战中,我们宁海军的兄弟们都见识了建奴的勇气,当时我们宁海军枪炮齐发,打得建奴损失惨重,可问题是,建奴依旧在冲锋,直到伤亡超过一地,他们都没有想到撤退的意思,如果他们冲锋的不是三百多人,如果是三千人,或者是三万人,我们还等利用火炮和火铳将他们挡在射程之外吗?” “报告!” “刘庆松,你来说!” “不能!” “回答正确!” 程世杰认真地点点头道:“火铳打久了枪管会发红,火炮打久了炮管也会发红,只要建奴不怕死,他们肯定可以冲到我们宁海军壮的面前,这个时候,我们火铳不能发射子弹,火炮也不能发射,弓弩手也来不及发射,要想取得胜利,只能依靠白刃战,只能依靠我们将士的勇气!” 众将领开始若有所思。 程世杰接着道:“子弹会打光,炮弹也会打光,弩箭也会被射空,战争的最后比拼还是勇气,一支有勇气的部队,即使手无寸铁,也要学会如何用你的拳头、膝盖、手肘乃至牙齿去攻击敌人,去杀死敌人,这才是军人和平民的不同。 “老百姓面对数量庞大全副武装气势汹汹压上来的敌军可以胆怯,可以害怕,可以举手投降,可以转身就跑,但是军人不行。不是说军人不能投降,而是军人不能放弃战斗,只要一息尚存,便要和敌人搏命,没有借口,没有理由,战斗是军人的天职,是军人的本分。作为本分,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不管他们是什么,只要与我们为敌,我们就把他们消灭,从精神上和肉体彻底消灭!” 暴雪不期而遇,宁海军和东江军的将士们望着漫天的暴雪,放声欢呼:“终于不用再搞长途拉练了” “对呀,也不用站军姿了,这样的天气会冻死人的!” “我们还踏踏实实呆在屋子里面——睡大觉吧!” 这些议论纷纷的将士们,没有看到屋外雪地中的教官,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 骚年们,你们想多了! 在一阵阵集合哨的声音中,这些宁海军士兵与东江军士兵被按照混编的方式,就是三个东江军的司,与一个宁海军的司,四个司临时混编在一起,开始上听课。 士兵们的课程与将领们绝对不同,但是大致分为上午和下午两块,讲军规军纪和各种各样不同于其他营的规章制度,下午开始识字,每一名士兵都要每天识字。 宁海军的士兵还好,他们已经饱受过类似的培训,勉强可以忍受,可是东江军的将士们却头大如斗,一个个拿刀拿枪的手,握起笔杆子来,感觉重过千斤。 很多士兵向教官申请:“教官,俺们的军姿站得不熟练,要不,卑职去外面雪地里站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哪够,至少需要两个时辰!” 教官满脸微笑:“程大帅有令,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们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学习识字吧!” “我想哭!” “我他妈想死!” “要不,咱们回双岛?” “要回你回!” “老子不回去!” 虽然宁海军的训练严格,堪称是第十九层地狱,可问题是东江军将士几乎全部挨过饿,对于挨过饿的东江军士兵来说,挨饿的滋味,比死还要可怕…… 好在大雪只下了一天一夜,翌日一大早,两万六千余名东江军士兵,加外一万余名宁海军士兵,一骨碌的爬起来穿好衣服鞋袜,打好绑腿冲了出去集合,开始晨练。军营大门打开,一队队背着三十来斤重的装备的士兵倾泄而出,排着整齐划一的队列沿着大道开始跑步,无数只脚同时抬起又落下,极具节奏感,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人的心坎上,真是壮观。 祖大弼与周安来到盖州卫,这才发现盖州卫并没有程世杰的身影,他们只好从盖州卫南下,一路来到金州卫。 在盖州卫的时候,祖大弼还没有感觉到异样,毕竟,盖州只是宁海军的前沿,在没有消除建奴的威胁之前,盖州不可能大力发展。 来到金州卫境内,祖大弼率先看到无数个烟柱,这都是工厂烧煤炭的烟囱,哪怕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中,金州的基础建设和工厂建设并没有停止,这些工厂的管事都非常清楚,建奴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一旦开春,哪怕建奴不来攻打辽南,程世杰也会大力发展屯田,现如今的宁海军屯田百户所已经多达两百一十七个,这相当于两万一千一百七十户屯田军户。到时候所有人都去屯田了,谁给他们做工? 趁着屯田没有开始,他们只能抢班加点的施工,大量砂石,军户开始工作。这一幕,落在祖大弼的眼中,这都是宁海军的军队,实在是太多了。 祖大弼隐隐有些担心,宁海军来者不善。 特别是看到宁海军在训练的时候,他暗暗惊讶, 惊讶万分,如此整齐的队列,还有这样的默契,到底是怎么练出来的?反正关宁军肯定是做不到。 “你们程大帅的兵练得很好,很好!” 祖大弼有些激动,“千百人浑然一体,同进同退,光是这种气势便十分吓人了!想必他们到了战场上也是如墙推进,丛刀劈来,丛刀劈去,丛枪刺来,丛枪刺去,绝无一人擅自冒进或者退缩,这样的部队,可怕!” 周安摆摆手道:“祖将军有所不知,他们并不是我们宁海军的主力!” “这不是精锐?” 祖大弼通过简单的对比,他发现关宁军与宁海军的差距有些大。 “那你们的精锐部队是……” “这个……” 周安急忙闭上嘴:“这是军事秘密,祖将军若是想知道的话,可以向程帅提出申请,如果程大帅同意,祖将军可以近距离接触宁海军的精锐部队。” 祖大弼微微皱起眉头。 问题是他不敢提,这种军事秘密,就算提出来,程世杰程大帅恐怕不会同意。 程世杰在得知周安回来的时候,特别是周安将如何与祖大寿谈判的事宜一字不落说给程世杰听的时候,程世杰感觉这一幕有些熟悉。 这就仿佛像后世的兔子卖给骆驼二踢脚。程世杰自己以为向祖大寿以每名战俘一两银子一天的价格,这已经是黑心了。可是周安却主动提到了每人每天五两银子,平心而论,就算是当朝内阁首辅,也不可能有这么高伙食费。 明朝兵部尚书每个月的俸禄高达六十石,相当于一年七百二十石大米,确实是,兵部尚书高,在制度上面,每名明军士兵的俸禄是一石粮食,兵部尚书是一名士兵的六十倍,可问题是哪怕六十倍,也不过是月薪五十多两银子,而周安的要价却是一百五十两,按照眼下八钱银子每石粮食,就是一百八十七石,差不多相当于三名兵部尚书的月薪,一百八十七名士兵的月薪。 可问题是,人家祖大寿财大气粗,不仅没有还价,还额外赠送一千匹战马。 还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程世杰这才感觉到自己的穷。 不过,眼下已经同意了交换,而且祖大寿的随意实足,不仅让祖大弼来了一千匹战马,还有一百三十万两银子,这些银子分为一百两一锭和五十两一锭,两种规格,其中八千枚一百两的银锭,五千锭五十两的银子,还有二十五万两银子的布帛。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