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此消彼长(中)-《权握天下》
第(3/3)页
齐朗的眉头锁得更紧了,手下却没停,将衣袍的衣带系上,正要取外衫,却见夫人夏茵也起身了,将外衫取在手,默默地服侍他穿上。
“你起来做什么,歇着吧!”齐朗皱眉,语气并不是很严厉,倒是有几分关切。
“服侍丈夫是本份,您起来了,妾身怎么还能躺着呢?”夏茵温和地回答,齐朗只是看了她,便转身离开,出了门,夏茵听到齐朗吩咐管家:“夫人有身孕,我从明天起住在书房,你安置一下,就在西暖阁吧。”
那一瞬间,夏茵根本说不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只是愣愣地站在房中,直到侍女出声提醒,才重新睡下,黑暗中是看不清任何东西的,更毋论本就是透明的眼泪。
听来人说明情况的时间,齐朗打开包裹,里面是一个封着火漆的纸包,包得很潦草,齐朗没有打开,只是用手轻轻地敲着火漆,直来使者说完,才平淡地开口:“你先在我府上歇下!”
勿庸置的语气堵住了那人所有的推拒之辞,只能随老管家离开书房。
撕开包裹,里面是一本老旧的《法华经》,齐朗微微扬眉,看出里面夹着一张纸,抽出一看:“如有异状,京中就拜托你了。”
“随阳,我看你是昏头了!”轻笑着低语,齐朗眼中却十分认真,随即就听见老管家在门外求见,不由扬眉,收起包裹,出声让他进来。
又是一个使者,却没有任何交代,只是奉上一个与方才一样的包裹。
“你到外面候着。”齐朗挥手吩咐。
这次不是经书了,是一本没有名字的书册,齐朗打开第一页,脸色便大变,那正是陈寂交给谢清的帐册。
过了好久,齐朗的脸色才缓下来,继续看完。
皱眉想了想,齐朗将那个书册收起,抽过一张信笺,回了一句:“如君所愿。”随即封好,让来人进来,交给他。
“给谢相的回执。”齐朗说得简单,来人也不多问,低头行了一礼,便离开了。
“准备一下,我要入宫……不,还是先去议政厅!”齐朗吩咐老管家,“你让人取我的官服过来。”
深夜求见是议政大臣鲜少动用的特权之一,这表示有十分紧急的事情,宫门的守卫不敢耽搁,立刻通报中和殿,值夜的内侍犹豫着请示赵全,被赵全一通责骂:“议政大臣深夜求见,必是国之大事,你不立刻通报太后娘娘,来我这儿做什么!”随即就领着内侍进殿通禀,又连声请罪,幸好紫苏的注意力不在这上面,只是让内侍自己去领罪,便让人放下帘幕,请齐朗进来。
“什么事一定要现在禀告?”紫苏皱着眉,在内殿问道。
“卢郡暴乱,卢郡刺史被暴民杀害,暴乱已经开始蔓延至整个济州,甚至有暴民进入昌州地界,挑起事端。”齐朗跪下,急忙禀报。
紫苏一惊,正要开口追问,随即想起:“这事不是应该议政厅当值官员来禀报吗?怎么是你?”同时抬手让齐朗起身。
齐朗叹了口气,回答:“谢相曾被困在卢郡,东江都督派兵把他救了出来,他给臣写信,又上书朝廷,臣不太放心,方才去了一趟议政厅,谢相的奏报刚到,臣见兹事体大,便求见了。”
“济州灾情严重,哀家已经下旨,开仓赈灾,想来旨意快到了,济州虽然不富庶,不过,赈灾的储备还是够的!那时也就没事了!谈不上兹事体大吧?”紫苏笑言。
旨意是在回京的路上发的,可能有所耽搁,地方官不接圣旨,不敢擅自放粮,才会有暴乱,根源一除,应该也就没事了,到时候,才命刑部追查刺史被杀一案即可。——紫苏是这么想的。
“只怕济州官仓无粮可放!”齐朗苦笑,“臣看了户部的计算,就算从邻省调粮也补不缺口,臣担心必须动北疆的军粮了。”
“绝对不行!”紫苏说得斩钉截铁,脸色很差,冷冷地道:“济州无粮可放是怎么回事?”
按户部与布政司的帐目来看,济州应该有足够赈灾的储粮。
齐朗将谢清送来的帐册交给宫人,转呈紫苏,并没有说话。
(完)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