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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冯氏及时出言圆场道，“不过还是你们先说说爹怎么样了吧，孩子们在这儿等早上了，好歹叫他们听个准信。”

    盛兰辞面无表情道：“爹没什么大碍，就是年纪大了，杭大夫建议还是静养上两日再起身的好，饮食上头也以清淡为宜。”

    冯氏环视了圈：“你们还有其他要问的么？”

    言下之意就是没有的话那就散了吧。

    因为盛家年纪最长的两个孙辈，盛睡鹤跟盛惟德之前都跟着盛兰辞去到盛老太爷跟前的，这会花厅里的晚辈，以盛惟乔年纪最长，她看了看底下的弟弟妹妹们，见大家都低着头不作声，便代答道：“没了。咱们明儿个再来给祖父请安？”

    冯氏点了下头，叮嘱：“把这消息给你们祖母说声去，免得她老人家担心。”

    却是委婉提醒女儿，既然来了禁雪堂，别把明老夫人给忘记了。

    盛惟乔忙应下——跟着他们群人被打发出门，去西跨院探望同样卧病的明老夫人。

    明老夫人晚上的功夫老了十岁不止，精神也很差，听说孙辈们块过来请安，眼睛陡然亮，迫不及待的问：“娆儿也来了？”

    正侍立榻前的肖氏噎，急速思索了下，才赔笑道：“娆儿昨儿个也昏过去了，这会好像还没醒呢！”

    “她就是醒了也未必肯来看我！”明老夫人眼里的光芒瞬间黯淡了下去，哽咽起来，“她肯定恨死我了！”

    肖氏忙道：“您这话说的！昨儿个二嫂刚刚出事，大家情绪都很激动。娆儿才十二岁，小孩子不懂事的时候说的话，您哪能放在心上呢？不信过上几日，那孩子醒悟过来，准要过来给您磕头请罪，求您别跟她般见识！”

    “过上几日，她爹都不知道还在不在了？”明老夫人呜咽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像了谁，怎么就这么狠的心？那可是她亲爹啊！”

    肖氏笑容勉强道：“您这话说的——孩子们都在外面等呢，乔儿领他们过来的，您看这？”

    她笑容不能不勉强，虽然肖氏跟白氏关系也谈不上多好，但物伤其类，白氏在光天化日之下淹死在庭院不到胸口深的小池塘里，盛家上下人人怀疑盛兰斯，明老夫人自己也不例外——但老夫人却还是坚定不移的偏袒儿子，这种做法，肖氏能够理解。

    却绝对心存芥蒂。

    毕竟她也是明老夫人的儿媳妇，也就是命好，所嫁的盛兰梓虽然胆怯无能了点，到底不像盛兰斯那么荒唐无情。

    不然，白氏的今日，就是肖氏的明天——所以见明老夫人念叨盛惟娆心狠，肖氏实在说不出来附和的话，只能转开话题。

    “我这会哪有心思见孩子们？”明老夫人叹了口气，说道，“你叫人出去打发他们走吧！”

    肖氏才答应了声，老夫人又说，“再派人去衙门那边问问情况……昨儿个兰斯下狱时天都黑了吧？什么都没收拾就这么让他进去了，怕是过去的这晚上连条被子都没有。二房现在没有能做主的，饮露忙里忙外的怕也顾不上，你跟兰梓待会收拾点东西，叫人去走趟！”

    “听说里面是有被子的。”肖氏明白婆婆这是暗示三房为盛兰斯设法脱罪了，她倒也不是非要盛兰斯去死，问题是这事儿是盛老太爷拍的板，明老夫人自己都不敢明着反对，却要三房出面，旦叫盛老太爷知道了，三房能不倒霉？

    盛兰斯只是肖氏的大伯子，又不是她娘家母同胞的兄弟，她当然很不情愿，只是又不好直接拒绝，遂委婉道，“衙门跟咱们家关系素来不错，哪能当真让二哥受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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