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祭旗-《天字第一相》


    第(2/3)页

    铜雕为三眼乌鸦,是大深坑里摸出来的明器,后来摸器之人暴毙,这玩意儿被爷爷低价收了回来。

    来到东间的卧室,我用针刺破了手指,在爷爷的照片上抹过一道血痕,又用鲜血洗过乌鸦的眼睛。

    针尖蘸血,在黄纸上写下了两行字。

    “您之大恩,没齿不忘;思及愧疚难当,唯有诚心祷念。”

    “愿您余生所遇的每颗白菜,都被他家的猪捷足先登,后而拱之。”

    ——不见!

    墨迹蒸干后,我将黄纸包裹在了铜鸦的身上,点完一把火,掐动了驭灵决。

    而后,便听到了振翅的破空声,急速消失在了夕阳坠下的方向。

    “不见,你太冲动了。”

    门帘挑开,白月亮走了进来,望望窗外,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冲动?

    看看爷爷的照片,我冷哼一声:“只许他放火,不许我点灯,哪门子道理?”

    “我说的不是这个。”

    白月亮指指相片前面的铜雕,俏脸上神色凝重。

    “你不该用它的,二爷爷不会拿你怎么着,但你觉得它去了……还回得来吗?”

    “……”

    我没有说话。

    或者说,我意识到了自己犯的错。

    见此,白月亮笑笑,出言安慰。

    “话说回来,人嘛,偶尔冲动一次也正常,你有反思之意就够了。”

    “想好没有,今晚带我去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这时候,我没办法再跟她拌嘴。

    “来之前,听二爷爷说林语堂的饭菜很有特色,不如去那里尝尝?”

    林语堂,是坐落在河畔林间的一家私厨,名气很大。

    可正是有所了解,我才会心生推却之意。

    “还是换个地方吧?”

    “怎么,心疼钱?”

    白月亮笑笑,讽刺我小气。

    “那倒不是,别说一顿饭,请你吃百顿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这点我没吹牛,不提爷爷那一摞子存折,就单说西厢房里的东西,随便出手一件都够胡吃海喝半年的。

    当然,那必须是在养好了的情况下。

    现在出手,别说大赚,倒贴都没人敢接。

    “那是为什么,不干净?”

    白月亮透着好奇,从她眸子里闪烁的光芒中,我知道了这是一语双关。

    如果没有猜错,爷爷应该还告诉了她一些别的东西,于是便点了点头。

    “算是吧,总之会时不时的折腾出些动静来。”

    过去十年我虽然被锁在了后院,但每逢周末爷爷都会带我出去。

    而且每次出门,都会叮嘱我同样一句话。

    “只有见识了污浊和肮脏,才能让我们守住内心的纯良。”

    林语堂,爷爷带我去过两次。

    我亲耳听到过稀奇古怪的传闻,也亲眼见到过不干不净的东西,还亲口问过爷爷为什么不出手拾掇拾掇。

    两次得到的答复,也是同一句话。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