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阿让,住手-《且和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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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萧让是夫妻二人的软肋, 这些人便专攻萧让而去,萧让眼睁睁看着他娘飞扑而至,以身为盾,护住了他。
    那把弯刀却从她腹部穿身而过,被血染得殷红。那血一滴滴从刀锋处滑落,萧让几乎能听到血滴落地面的声响,嘀嗒、嘀嗒……
    那弯刀抽出,带出一霎血雾,喷溅而出,沈南烛却一个前扑,将萧让密密搂进怀里,就势往前一滚,躲开了身后趁隙袭来的密密麻麻的刀影。
    后来的事儿,萧让有些记不清楚了,等到他被摔在地上,再清醒过来时,居然又来了许多的玄衣人,那些人身上的披风都绣着飞鹰图腾,与早前那些人战在了一处。
    萧衍浑身是血,却终能腾出手来,将满身血污的沈南烛抱在了怀里。
    彼时,沈南烛已经说不出话,萧衍也没有说话,只是那样静静抱着她,而沈南烛的眼睛复杂地凝望着呆了般的萧让,有哀伤,有不舍,也有放心与期冀……那一眼饱含了万千言语,定格在了萧让心底深处,成了母子二人的决绝。
    沈南烛最后只看了萧让一眼,都不及与萧衍的视线对上哪怕顷刻,不是她只挂心自己的儿子,或许只因她和萧衍之间已两心如一,所有的动作与话语都是多余。
    萧衍亦是自始至终没有说半个字,只是待得沈南烛咽了气,他才低头,珍而重之地在她额头轻轻烙上一吻,那一吻,和着血污、黄土,还有萧衍眼角滑落的一滴泪,一并烙在了沈南烛的额头上……
    萧让却完全蒙了,到现在为止发生的一切,他都觉得好似一场噩梦。这不是真的!
    昨夜他调皮,将娘给爹准备的礼物弄坏,还被他娘气急败坏地举着扫帚满院子地追着打,怎么转眼他娘便这般睡在了爹的怀里,无声无息?哪怕他再叫多少声,她也不会应了。哪怕他再调皮,她也不会再抡着扫帚追着他打。
    钝痛,如蚁噬般漫上心间,萧让浑身僵硬。
    有人靠了过来,沉稳的跫音响在耳边,却让不过九岁的萧让那满腔的丧母之痛寻到了出处,大叫一声“我杀了你们”,便是一把抓起他已经染血的小剑,朝着来人疾刺而去。
    天地剑十九式最后一式,携着悲愤,袭天卷地,不过是九岁,连称之为少年都尚显牵强的孩子使来,却亦威势十足,让人一时无处躲闪。
    “阿让,住手!”清润温雅的嗓音透着疲惫的沙哑,伴随着一道剑风从后传来,雄浑的力道破开孩子锋锐的剑势,真正的天地剑将萧让的小剑打偏,让来人免于被小剑刺个对穿,剑气却是从那人身边擦身而过,不但割裂了他身上的几处衣衫,落下了深浅不一的伤痕,他面上罩着的面具,亦是随之“咔嗒”一声裂成两半,骤然从脸上滑落,露出一张方正的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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