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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要气氛有些凝重了。

    想到那个可怜又自找的女人，心中难免都是惆怅。

    这样的人，你是想拉她一把，未必都拉得起来。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

    江清浅想以后她有女儿，她一定要教她多爱自己一些，多为自己考虑一些。

    苏珍和郭丽走的时候，江清浅硬塞了一包饼干，两人怎么都不要，江清浅变脸了，她们才收下。

    苏珍和郭丽回到旧家属院的时候。

    杨小妮已经入殓，准备下葬了。

    因为前面破四旧，所以现在仍旧不能敲敲打打，一切从简。

    因为刘老婆子得罪的人不少。

    刘伟求了好些人，组织这边安排人，这才给杨小妮找好了地址，让她入土为安。

    这事了后，刘伟整个人好像被抽走了精气神似的。

    组织上看他的情况很不对，便让他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

    杨小妮下葬后，刚过了接三，刘老婆子就找着刘伟说：“大伟，人死不能复生，小妮那是和我们家没缘，命短。

    你也该振作起来了。雪雪还小，总得要个人照顾吧？我一把年纪了，也照顾不动了。”

    刘伟看着刘老婆子，“您的意思是？”

    “过两天我们回趟老家，你七婶婶给你看了两门亲事，那些姑娘可都是头婚，干干净净的，你见一面，合适，打个报告，带来随军。

    这样你也可以早生了儿子，是不？”

    刘伟听着这话，震惊的看着刘老婆子，“妈，我知道你一直把小妮当外人，你一直不喜欢她！

    可你为什么这么狠啊！当初你为什么不送医务室！她走的不甘心啊，她不甘心啊！

    你就没有一丝的愧疚和难过吗？”

    刘老婆子听着这话，瞬间就泪眼朦胧，擦起了眼角，“你……你这是怪我了！怪我没给你把媳妇儿照顾好？

    你怪我害死她？她人都死了，能怎么办？我把我的命赔给她，或者我也下去陪她，成吗？”

    说着，刘老婆子就要朝墙上撞去。

    刘伟却是木然的看着。

    刘老婆子见自己都要撞上墙了，她的好大儿也没有来拉一把。

    她又哭嚎了起来，“哎哟，我命苦啊！早早死了男人，一个人辛辛苦苦的拉扯着孩子长大，用血喂出来的孩子……

    这会儿居然嫌弃我老了，怪上我了。我没法活了啊……老头子，我还不如下来陪你。我来陪你……”

    不管她怎么吼。

    可刘伟都无动于衷，木然的站在那里，像是被人带走了魂。

    刘老婆子尴尬的转身，看着刘伟，“大伟，你真觉得杨小妮是妈害死的吗？”

    刘伟双目空洞，面对刘老婆子的质问，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的心中压抑着痛楚，还有深深的自责。

    都是他， 都是他的错。

    他没有好好的照顾小妮，没有关注到她的不对劲。

    特别是邻居那些话，仿佛数把刀子插在他的胸膛里。

    他起先是不信的，可后面想起一些细节，他才发现邻居没有骗他，也没有挑拨离间。

    都是他！

    刘老婆子见刘伟还是没点反应，激动的一把抓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身上砸，“大伟，妈的错，都是妈的错。

    你打我，打我出气，别这样折磨自己好不好？大伟，妈求你了。大伟……”

    刘伟猛地抽回手，冷漠的看着刘老婆子，“妈，我问你，当时你为什么不送小妮去医院！

    为什么？还有后屋那带血的床单，那全是小妮的血对不对？你眼睁睁看着她小产致死！！！”

    刘老婆子惊恐的瞪大双眼，“你……你在胡说什么，哪有什么带血的床单！”

    她说着，注意到了角落里的刘雪雪。

    倏尔一巴掌飞了过去，“小赔钱货，是不是你在你爸面前乱嚼根子，往我身上泼脏水！

    打死你这个搅家精，打死你这个赔钱货！”

    她一面嚎着，一面冲向刘雪雪。

    还是刘伟眼疾手快的扑过去，一把抱住了雪雪。

    刘雪雪吓得全身冰冷，甚至身子都在瑟瑟发抖，可她没哭，哼都不敢哼一声。

    刘老婆子并没有收手，一巴掌一巴掌的打在刘伟的后背上，她才清晰的感觉到，不过几天时间，他原本强壮的儿子瘦了好大一圈，后背上都能摸到肋骨了。

    她的手一抖，没舍得再打下去。

    她绝望的瘫坐在地上，老泪纵横，开始念念有词。

    “我没错，没错！”

    “那婆娘就是个外人，儿子是我的，她凭什么抢走我的儿子。”

    “现在她死了，都要把我儿子魂给带走！破烂货，死了都不安生……死贱人！”

    刘伟听着那些话，震惊的看着他眼里慈善的母亲，再看着刘雪雪惊恐的模样，他的心像是被人又捅了一刀。

    他不敢相信的看着刘老婆子，“妈……你怎么是这样的人？你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因为刘伟挡在了刘雪雪的跟前，也可能是因为她眼睁睁看着刘老太婆害死了自己妈，小丫头终于有了勇气。

    刘雪雪忽而扯开了嗓子大喊：“爸爸，奶是坏人！奶打妈！奶想打死妈！她说妈妈是外人！妈妈是多余的！

    爸爸，奶拿棍子打妈妈，妈妈被打得吐血。妈妈是坏奶打死的，爸爸……呜……”

    刘伟手颤抖的看着刘雪雪，“为什么之前不和爸爸说。”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像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

    他绝望无比。

    刘雪雪哽咽的抱住了刘伟，“妈妈说奶是爸爸的全部，爸爸是妈妈的全部。爸爸很辛苦，很累，不可以夹在中间为难。

    家和万事兴……妈妈……吐血，妈妈流血，流了很多血，身下全是血……呜呜 ……”

    压抑很久的孩子终于忍不住了，一股脑儿全倒了出来，哭得稀里哗啦。

    刘伟不能接受的看着刘老婆子，脸上的震惊渐去，唇微微的哆嗦，“妈，雪雪说的都是真的吗？”

    刘老婆子盯着刘雪雪那双眼里，全是怨毒，仿佛要将刘雪雪撕成碎片。

    刘伟见刘老婆子不作声，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就是个蠢人，蠢得无可救药！！

    是我害死了小妮！是我害死了她！”

    刘老婆子哪里见过双目腥红，发怒的刘伟，她的身子一哆嗦，“你是我的儿，你是我的。

    那个破烂货来就把你抢走了，你什么都护着她。我才是你妈，刘伟！你是我用自己血喂养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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